胖瘦子

【白帝x计都】宿命（1）

ps：

1.这是白帝和柏麟的结合设子，不喜勿入

2.这篇是司命视角，还没写到帝都的地方，不是乱占tag（抱头）

3.我爱帝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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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　　回忆起当年神魔大战。

　　修罗大军血刃开路杀近天界，折损了不知多少天兵天将，生生用煞气将天河染红。

　　怨怼的亡魂弥久不散，在边界徘徊。不知为何无法入渡厄道，随河水流向三界，蚀人白骨，遇妖化形。人间无力抵御，悲声载道，那光景，犹如地狱临世。

　　一片压抑的气氛笼罩天界，无人敢大声喘气，众生惶惶，司命亦然。

　　当听到前线消息，他丢下所有话本跌跌撞撞地赶往中天殿。

　　天帝修无为道，不理三界事务，白帝便是天界的主心骨。

　　走到殿门口，脚步变缓。

　　也唯有见到他，才有一种岁月静好心神安定的感觉。

　　彼时那人正垂袖站着，左手拿着战报，右手捏着邀约。

　　见到司命前来，白帝收敛了倦色这才抬头。

　　只是目光中带着从未见过的凄凉。

　　司命有些慌张。

　　不过还好。

　　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。

　　一如既往地下达命令。

　　令人心神安定。

　　你来的正好，替我守住这里，不许任何人进来。

　　吾去个地方，马上回来。

　

2

　　司命原本不是司命，不过是个话本先生。机缘巧合下得道升仙，被发现真相后，自然被同僚嗤之以鼻，怀中宝贝的三界恩怨录的稿子也被抢去笑话。讥笑之下怎么跳脚与恼怒都不管用，便决心再也不与这群人往来，只顾自躲在一个角落，一日又一日，一页又一页，独自写着他无聊又心爱的话本子。

　　直到——

　　直到拜日宴上，各路神仙云集，这是他一个小仙第一次见到五方神帝。

　　法相庄严，不怒自威。若不是案几撑着，早已瑟瑟跪伏下去。不过这下却没人嘲笑他，因为对五方神帝大家都是心悦诚服。

　　开这宴会是为了祭祀混沌初开时制造鸿蒙熔炉，辟天开地制定三界的先神，顺便也为参与的仙者们互相交流心得，聆听上神教诲提供机会。

　　只不过，他被同僚排挤，自是无话可谈。

　　酒后三巡，宴会已过大半，周围的人都带着醉意勾肩搭背有说有笑，他偷偷在看向上座，想着反正无趣，不如看看喝醉的大人物们会是个什么样子，好为话本子提供点素材，不料正撞见一位帝君轻轻放下玉箸往一旁的小路走去。

　　这可是拜日宴！居然有尊者悄然离席。他脑子一激灵，心想，那他一个小仙遁走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。暗自不由得欣喜，赶忙跟着离开这喧杂的环境。

　　不知道是什么意念驱使，脚竟不由自主地朝小路走去，九曲回转，延绵不绝，眼前景象才逐渐开阔，远远地见到一袂身影走进白玉亭中。

　　这里已是…若水之滨？

　　小仙有些怅然，不知道为什么胆大包天，竟跟着帝君来到这里。再过去就无法隐秘身形，他探了探周围，躲进一旁的草丛中，还摘了两朵花顶在头上，这一片都种满了蓝色的神花，想来这样比较稳妥不易被发现。

　　正当他窃窃自喜时，一片青金色的下摆飘飞在他面前。

　　“帝……”他霎时跌坐在地上，看着面前的辉天神袛一时如鲠在喉无法发声。

　　“你是刚刚拜日宴上的仙人吧，跟着吾作甚？”

　　“您、您知道我？”小仙结巴，不敢抬头，但他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。

　　如遥远天边的钟声穿过雪域，三月东风拂开脸上的鬓发，令耳中嗡嗡的丝竹笙乐瞬间消失殆尽。

　　白帝觉得有些好笑，伸手捻起他头顶的蓝色神花。

　　“适才众仙欢歌乐舞，唯独你坐在角落一动不动紧紧盯着吾，要不注意你倒确实是挺难。”

　　小仙伏在地上心中狂跳，未曾想自己干的蠢事全被白帝收入眼底，不由又产几分懊恼来。艰难地推敲着语句回答道，“小仙…小仙从未见过五方神帝威姿，今日得见甚是……甚是欢喜，尤其是帝君您……故……”声音哑哑，逐渐低了下去。

　　玄光闪入额心。

　　他抬头。

　　只见白帝阖目思索，过了一会儿远山般的眉目皱了皱，缓缓道，“原来你也不是不愿与别人相处。你……”

　　“柏麟吾兄——”

　　此时远远的从白玉亭中传来一声爽朗的呼喊，摄走了白帝所有的思绪。小仙有些失落。

　　“你来了。”白帝笑着应答，便要朝那人而去。

　　回头似有似无地一瞥，“罢了，此是我擅自离席在先，被你撞见也是一种机缘，今日之事不可外扬，有空你便到中天殿领份差事吧。”

　　不知是被笑意晃了眼，还是话惊到，小仙感觉自己摇摇欲坠。

　　他声音轻柔，直入心底，却不像那帮人故意逗他骗他般模样。

　　身侧的威压徒然一松，面前的身影已然消散，若水之滨被结界覆盖，隐隐约约看不真切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似一场梦。

　　他呆呆地走了回去。

　　此时的拜日宴已经结束，那些同僚自不会等他。一个人回到住处，看着那些堆满的话本有些怅然失所。

　　自那日后，他至始至终没去中天神殿，只敢在外围远远地瞧着。

　　“你在这干什么，以为还能凭机缘再攀上白帝么？”路过的同僚纷纷讥笑。

　　“我不是……”小仙梗着脖子涨红了脸，却无力辩解。

　　争执之间，一道声音从殿内传来。

　　“你进来——”

　　恍若天辉，悦耳如初，众仙跪伏。

　　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，他爬起来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走入中天神殿内。

　　隔日，白帝下令修了一座司命殿。

　　自此，他唤作司命。

        拜入白帝座下，掌管三界命格，主生年之本命，摄寿天之简札。

　　自此，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写他心爱的话本子了。